床尾有两个格子她永远只用其中一个空着另一个(8 / 23)
轻微的感染。
当时乔遇一个人坐在诊室里,问原业川,自己最后会怎么样。
他没有说得明白,但原业川知道他说的最后是“不接受治疗的最后”。于是男人推推眼镜,很是淡定的回答,“乐观的话就是心脏先罢工,它跳动时输送的血液已经不能够支撑这具身体。”
那不乐观呢?
“那就是随便什么别的器官先罢工,肺的话就是咳嗽,胃的话就是呕吐,阴茎的话就是不能勃起……”
原业川还想继续,乔遇面色难看叫了停。
太可怕了,一定要心脏先停才行。
像是看出来乔遇的想法,原业川耸耸肩,继续了自己没有说完的话,“但是很遗憾,你会活着。”
就是这句话,叫乔遇意识到是到了自己该离开的时候了。并不是说他到了二十三岁,突然回首发现自己十三年的人生逼仄憋屈,后十年全靠秦放,所以想要离开寻找什么生命的意义。
没有那么夸张。
不是所有的远行,都需要一个远大的能够站得住脚的立意。
就只是他想走了,他想离开北京,去没有秦放的地方。
几个人没有敢多留,就决定分几路离开。江临跟了宋律的车回去,陈砚跟的来时的车,乔遇开着闲置的跑车,一起去高速路,在下一个路口分道扬镳。
东边离京的高速向来冷清一点,三辆车不急不缓朝着下一个路口开过去,不多时,乔遇就看见三四辆和自己车撞了型号的从旁边呼啸而过。
中间那辆和宋律会车时,伸出来一只瓷白修长的手,冲宋律打了个手势。乔遇认不得那个手势,但他清楚看见那只手的无名指戴了枚纯金的素圈戒指。在高速路的路灯底下闪烁一下,素圈都莫名耀眼。
和另一行人会合后,宋律也加快了车速。他们很快到了下一个路口,乔遇率先打灯转向滑行下去,终于算是独自上路了。
凌晨的时候他路过一个镇子,找了一个角落准备休息休息。他翻了翻江临准备的东西,最后发现江临和他本人自认为的不体贴不同,其实想得十分周到,将他路上可能需要的东西都准备的齐全。
乔遇蜷在车后座,心里默默给江临道了谢,然后学着江临的样子,把身上的手机都掰成了碎片。
同样是凌晨时候,一队警车和救护车朝着城东高速的某个路段呼啸而去。警车到达现场的时候正巧看见最前面那辆车的车门被人从里面踹开,熟悉京圈的人都认识的薄公子整整衣裳从里头走出来,面无表情打开后面相撞的两辆车的其中一辆,揪着里头看起来只受了皮肉伤的驾驶员拖出来扔在了地上。
跟车的护士见状想要去拦,被前面的警察一把拦住,尤不忘抬高声音叫,“你在对伤者做什么?!”
薄公子动作顿了一瞬,抬头冲着护士小姐微笑的时候已经一脚踩在司机的大腿外侧。他动作不留情,面上还带着笑,“抱歉,因为他一直别我的车,最后跟我朋友撞了,所以我有点生气。”
说完,一脚利索的把人踢翻过去。
“这么晚还麻烦你们,真是太抱歉了。虽然遇到这样的事叫我有点恼火,但是我相信警方肯定会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的,毕竟他看起来像是蓄意谋杀一样,让我有点担心。”
原本乔遇找人爬秦放的床这件事应该很快就能过去的,毕竟对于被乔遇气这件事,秦放已经很有经验,轻易不会被弄得心态崩溃。但问题是周末陈砚回国,直接来了家里。
那天天气很好,乔遇在影音室看电影,是秦放去开的门。
但就算没有看见当时的情况,乔遇也能够想象,秦放这样的人,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己生病了的消息,能有多抓狂。
他穿着宽松柔软的居家服,双脚赤裸窝在单人沙发上。等到秦放把电脑投影都砸在地上,又掀翻了一只小的碟片置物架,内心是止不住的后悔。
要知道当初装修的时候他就说过,希望影音室的置物架能够做内嵌式的。可秦放不听,甚至还开玩笑,难道自己会掀翻它。如果不是实在不想火上浇油,他很想提醒秦放他自己曾经说过的话。
等到把影音室里除了乔遇之外的能砸的东西都砸得差不多了,秦放一手撑着沙发扶手,一手捏着乔遇的下巴恶狠狠地质问,“这你都敢瞒着我?”
乔遇无奈的眨了眨眼睛,不明白为什么秦放总是喜欢说废话,毕竟他都已经做出来了,还问他敢不敢,实在是太多余了。
在乔遇的沉默中,秦放像是也反应过来自己问了句废话。他气极的抓了把头发,浅褐色的眼睛里已经满是血丝不说,就连抿紧的唇也逐渐失去血色。他狠狠瞪着乔遇,但在短暂的时间里,他的面色又诡异的变得柔和,就连语气都很是温柔。
他松开掐着乔遇下巴的那只手,拇指在乔遇眼周摩擦。就在乔遇以为他会把手指摁进自己的眼睛里的时候,突然听秦放放轻了声音,凉薄的开口。
“一点都不听话,我干脆,杀了你算了。”
乔遇很想提醒秦放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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