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「朱门鞭簌簌寺外捣衣声」(4 / 16)
正在打屁股的藤杖底下无助地挣扎,却对小娃儿遭受的痛苦熟视无睹,还尽说一些风凉话:“这小娃儿怕是还没上过学,竟敢这样肆无忌惮地逃避责罚。”“人前受罚竟也这般放肆。依我看,是平日里长辈们对他太过溺爱,小屁股打得太少了。”
这些刺耳的话,听得陈宁心中恼怒,他知道事实并非如此:虽然迎儿去学堂读书的日子还不满一年,但以他调皮淘气的个性,两瓣小屁股在学塾早已经历过不知多少次教书夫子的痛打。最多的时候小屁股在短短一个月之中,就有七八日要饱尝戒尺与藤条的滋味。陈宁前去接送迎儿的时候,也曾不止一次目睹小娃儿当众挨板子、抽藤条,没有一回不是他自己乖乖地扒着开裆裤,露出光屁股来受罚。
而今天小娃儿激烈的反抗看似一反常态,背后却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:这官府衙门里的刑官,打起屁股来可比学塾的老夫子下手疼得多了,仅仅是那藤杖的粗细就差着两三倍呢。更何况小男孩在学堂里受罚时,面对的不过都是些最熟悉的同窗,而在这公堂之外的廊檐底下,却是有足足上百位陌生人看着他被刑官狠狠地打光屁股。可以说直到今日,这小娃儿才头一回知道,真正的打屁股竟然是如此疼痛且羞耻的严厉惩罚。
鞭声已静,啼哭不止,刑官退至两旁抱拳行礼,向县令述职:“禀告大人,童犯潘迎儿,以下犯上,按律判处藤杖六十,责打裸臀,当众处罚,治其不敬之罪。现已如数杖笞完毕,请大人验刑。”胡磐安招了一下手,衙役便把小男孩带了上来。小板凳摆在公案正前方,男孩被人抱了上去,背对着县官站在凳面上,又有衙役的大手按住了脊背,让他不情愿地弯腰撅臀,翘起那一对格外圆润鲜艳的小桃子,以这羞人的姿势接受县令检验。
跪在一旁的潘大春伸长了脖子,查看小屁股挨了藤杖后的伤情,看到小嫩桃幸而依旧“完好”没有皮开肉绽,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。然而他立刻又注意到,迎儿的臀胯、大腿外侧尽是藤杖末端甩在皮肉上留下的尤为深重的红痕,顿时心疼得落下泪来。
胡磐安探着身子,只见那两瓣小屁股从臀尖到大腿根通体绯红,绕到公案前细看才发觉,娇小的屁股蛋子上,肿胀的鞭痕鳞次栉比,连成了一片,只是颜色却并不深。心中存疑,胡磐安双手齐上抚摸揉按,又略带质问的语气道:“你们可都用心打了?”
“县令大人对童犯小惩大诫,卑职等不敢手下留情,但也不敢下手太重,只怕有损县令大人仁德之名。”胡磐安的指尖摩挲着小娃儿屁股上那一道道突出隆起、微微发烫的肿痕,藤杖抽得整个小屁股遍布田垄沟壑,证明刑官的回答所言非虚。他又扒开男孩的屁股蛋子,细细检查小肛门周遭的痕迹,果真让他发现了端倪。
坐回到“明镜高悬”牌匾之下,胡磐安开口问道:“潘大春,你这小儿子如今几岁,可有上学啊?”
有了刚才的教训,潘大春再答话时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:“回大人,我家迎儿过了孟秋就满**岁了,去年秋天入学,也快满一年了。”
胡县令拿起桌案上的一叠供词证言,转头对梁县丞问道:“幼龄童子,过堂作证,按律当以笞代讯。你这纪要上为何没有请庭讯台、讯童板的记录啊?”
“回禀大人,下官以为此举不妥。”梁县丞原本一直低垂的头抬了起来,神情严肃地说道:“所谓以笞代讯,是指针对过堂受审以及出庭作证的幼童,要一边打光屁股板子一边问话。可是重笞之下必多冤狱,更何况幼龄稚子多胆小怯懦,若只是过堂问话就要动板子、打屁股,只怕是更难有幼童愿意出庭作证、说出实情了。”
“哼!懦儒之仁!”胡磐安将手中那一叠证供扔到了地下,又指向那正赤裸着臀腿站在小板凳上,羞臊得不敢抬头的小男孩说道:“像他这年纪的男娃子,最是谎话连篇,也最容易受旁人教唆指使。你看他那又羞又怕的模样,连以下犯上要打屁股都不知道,今日前来告状必定也是受人挑唆。即便他自己不想说谎作伪证,也难保不会有身边的人教他作假。我朝刑律虽容许年满三岁的幼童稚子过堂作证,但绝不纵容其在公堂上说假话。以笞代讯为的就是在这些小娃儿的光屁股上,拷打出几句真话来。”
梁县丞被驳得哑口无言,正不知如何应答,立刻又听到胡磐安下达了“备刑候审”的命令。衙役们蒲扇似的大巴掌接二连三地抽在赤裸通红的小屁股上,训斥着让他转过身来,在小板凳上乖乖跪好,双手撑地,红通通的光屁股朝向堂外观刑的乡民,没羞没臊地高高撅起。
虽然听不懂县令大人的话,可小孩子的直觉向来是最准的,一听到“备刑”二字,立马就知道这是准备要打屁股了,他急得大哭起来,手忙脚乱地扭动挣扎,几次想从地上爬起来。衙役们照着小男孩娇俏细嫩的臀腿轮番掌掴,“噼里啪啦”地响成了一长串,颇费了一番工夫才用皮带将他双腿固定,又照着屁股蛋子重重地多抽了几巴掌,教训他不准再乱动,这一通折腾下来,小男孩从臀尖到臀底乃至两条白嫩的大腿都盖满了鲜红的五指山。
胡磐安叹了口气道:“梁县丞啊,你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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