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帐外传来脚步声,留给齐云的时间不多了,萧穆拍拍年轻人的手,言简意赅:“该等就等,照顾好她。”

——

老爷子逝于腊月初八的深夜。

傍晚齐云还去国公府探望过老爷子,也可以跟孙典、张文功、佟贵一样留宿萧家客房,但他没有。

因为老爷子说了,让他该等就等。

景行坊与清化坊只有两三里地,清晨一早,萧家就派人来报丧了。

齐恆发出一声长叹,齐云背对父母,无声落泪。

他随着父母去国公府吊唁,看到她一身丧服跪在老爷子的灵柩前。

这个时候她自然是看不见他的,齐云拜完就走开了,没多久,兴平帝来了,身旁跟

着太子韩保以及蓟州派的那些将领,鲁恭、范钊、罗霄,包括魏琦、宋澜两位丞相。

齐云的目光,落在了清瘦憔悴的兴平帝身上。

——

兴平四年,萧家为老爷子服丧,大门紧闭,谢绝宾客。

腊月里除了萧守义夫妻,萧缜等孙辈都除了孝,齐云与江天阔去祭拜老爷子时终于又见到了萧玉蝉,奈何人多,她又在哭老爷子,齐云没有机会也无意在这个时候探究时隔近两年,萧玉蝉是否还记得与他的那点私情。

放了年假后,齐云又去了茶楼斜对面的酒楼,可能家里才除丧的缘故,萧玉蝉并未露面。

今年萧家众人也没有宴请宾客或是去亲友家吃席,不知不觉又到了元宵。

齐云还是先去北市外面等,北市没有,再去了南市。

前年的炒货摊子竟然还在,卖着炒瓜子、炒栗子。

尽管没有看到萧玉蝉,齐云还是排到了队伍中,轮到他时,齐云回忆片刻,要了一包五香味儿的炒瓜子,一包糖炒栗子,顺便再跟摊主要了一个空纸袋。

转身的时候,齐云目光一顿。

萧玉蝉、萧涉就站在队伍后面,一个似笑非笑,一个面带惊喜:“齐云!”

齐云笑了,朝萧涉走去。

萧涉:“你也爱吃这两样?”

齐云:“替别人买的,她爱吃。”

萧涉四处望望:“谁?”

齐云:“一个姑娘,她说了会在茶楼等我,恕我失陪。”

今晚来南市赏灯的只有萧玉蝉姐弟,逛了一圈,萧玉蝉坐上马车,萧涉骑马跟在旁边。

返回洛北时,萧涉又在前面桥头认出了齐云的背影,这一次,没有大嫂与孙典,萧涉就没再绕路了。

追上齐云后,萧涉问他:“你不是约了姑娘吗?怎么自己?”

齐云指指放在身前的两包炒货,自嘲道:“她没去茶楼。”

萧涉:“啊,这不是耍你吗?”

齐云笑:“可能是我记错日子了,过两天再去看看,对了,这是我与那位姑娘的秘密,还请五爷为我保密,免得三爷他们知道了嘲笑我。”

萧涉:“行,我谁都不说。”

齐云把两包炒货递了过来:“我不爱吃这个,送给五爷,权当谢礼了。”

萧涉一来不好零嘴,二来骑马也不方便,拒了一次齐云不肯收回,萧涉就把东西送进车窗:“姐,给你吃吧。”

萧玉蝉挑起窗帘,目光在齐云脸上扫了一下,接过东西松了帘子。

两个纸包都折迭了封口,萧玉蝉打开装瓜子的那包,惊讶地发现里面竟然只有一堆儿剥好的瓜子仁。

所以,他没有跟在姐弟俩身后,而是找个地方专心剥瓜子去了?

马车稳稳地行着,萧玉蝉偷偷挑开一丝窗帘缝隙。

齐云不知有意还是无意,与萧涉错了半个马身,方便了萧玉蝉的窥视。

已经是兴平五年了,齐云二十五岁。

不知是年纪长了,还是这两年的历练,齐云五官依然俊美,温润的书生气度却减了两分,英气更胜。

她看得入神,齐云忽然朝这边瞥来,身形随着骏马的步伐微微摇晃,让他的目光也显得轻佻不端。

萧玉蝉刚以为他道行深了,随着萧涉的一个回头,齐云立即转了过去。

萧玉蝉:“……”

连五弟都怕,真出息!!

玉蝉8

鉴于齐云的暗示过于明显,二十这日休沐,萧玉蝉终于又来了茶楼。

她已经快两年没来听书了,第一年是因为家人们陆续去了北线、西南两处战场,第二年是为了给老爷子服丧。

因为断了太久,即便上个月出孝了,天寒地冻的,萧玉蝉兴致寥寥,便没有出门。

元宵夜出去,也是萧玉蝉记起了那年元宵齐云孤零零停在洛水桥头的身影,记起他出征前的那句“不要忘了我”,怕这狮子一直在等她,萧玉蝉带着弟弟去了南市,碰见了就当给齐云一个回应,碰不见姐弟俩逛一圈,以后也不用再把男人的屁话当回事。

茶楼伙计自然还认得出这位美貌且丰腴的茶客,萧玉蝉一进门,伙计就迎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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