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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都扔地上。他买的不是卫生巾,而是卫生棉条,看了几眼说明,就给你装上。接着,他背你出门,乘车赶去医院。止痛药依旧不起效。意识模模糊糊,哭也哭不动,你抱着自己的肚子,昏昏沉沉,无言以对。昏迷,却是在做梦。梦境塞满了虫子。虫儿们从你的腿间诞生,你被包裹在鲜红色的虫的巢穴,成为生产血肉的苗床。怎么也无法离开,找不到穴的出口。你能感觉到自己的子宫里沉睡着卷曲的虫,一旦它们醒来,就会突破子宫颈,穿越y道,来到这世上。想把子宫从腹中连根拔起。可真当脱离肉体,鼓动的肉壁躺着子宫肌肉与相连的卵巢,自己的身下破了一处大洞。梦境发出瘆人的尖叫。你自床上惊坐而起。白天,在卧室,没有血。掀开被子检查,身体干干净净,不痛不痒,没任何不对。只有头还很懵。是噩梦、错觉?前段时间的记忆净是些碎片。里苏特不在,肚子饿,你简单给自己做了顿饭,吃完,开启游戏机与电视,继续之前的存档。“雅蠛蝶~”“哦、斯国一……”“嗷啊嗷啊~”心不在焉地点击点击,发散的脑回路忆起《沙耶之歌》这款游戏。男主因一场车祸大脑损伤,做完手术,便出现认知失常。视觉、嗅觉、味觉、触觉、听觉……全方位,几乎和产生幻觉时的你一模一样。他眼中的世界也是那副样子,血色、怪物、肉瘤……却是没有虫子。不被虫子困扰,没有被制成苗床的噩梦,因为他没有子宫。满屏幕的血。又来了,你玩不下去。耳畔是黏液垂落的嘀嗒响,空气被凝结浸泡进经血,腥涩又甜的气息,腹部不太舒服,你摸着那里,想起刚刚的梦,忽然间,很害怕。你拆开一根棒棒糖,水果糖的味道没有变。关掉游戏,你给平板充上电,听歌。可能是生理期让你变得有些脆弱,生理与心理,你不喜欢这种感觉,自己像是被月经改变了。有的时候,觉得自己陌生。晚上,里苏特回来,提醒你吃药,你吃完药,他问你有没有更换卫生棉条。最好两个小时更换一次,而你醒来之后,就没更换过。你完全没感觉到自己身体里塞的有东西。『这个怎么换啊?』你问,『我不会用。』他把带回来的披萨放盒里,招呼你去卫生间,他帮你弄。里苏特给你演示一遍,扒开你的腿,抽掉你体内吸到饱腹的卫生棉条,你痛得想并紧腿,他挡住,说你太长时间没换,棉条吸涨了,正常情况下不会这么痛。你掉了几滴泪,他叫你看好了,撕开一管新的,将导管置入道内,再一推,将导管抽出,完成。『那晚上怎么办?』你问,『晚上不醒,怎么两小时换一次。』“……”里苏特闭了嘴,他似乎在考虑这个问题。『一晚上不换应该没什么,但你的睡眠时长……』没过一秒,他放弃了,『该换的时候我叫你。』『我不醒怎么办?』『我帮你换。』你:……好叭。生理期几个月不来几次,不麻烦他,只不过你醒来的次数也没多少,有时候一醒,几天就过去了。里苏特说这药除了能稳定情绪,没任何用。呵,你早就说了。除此之外,你的体温也越来越低。里苏特隔一段时间就要给你量体温,你不清楚是怎么回事,他也不清楚,现在天冷,他晚上都不想抱你,因为暖不热。但你硬贴他,他也拿你没辙。很快,冬天就到了。暖气温度不是特别高,所以里苏特买了些毛茸茸的家居服给你穿,你醒了也不想活动,缩大毛袍里裹成一团球。里苏特从楼上下来,看见你,无声笑了几下。你:?没管他,你继续发呆。呆了片刻,你觉得好像遗漏了什么。……没想起来。1992年要结束了。望着日历,这个数字令你陌生。时至今日,仍是没有实感。『今年有什么大事件吗?』电视机播着你看不懂的意大利语新闻,你还是一团球,问斜对面的里苏特。『大事件?』里苏特思索,『你是指意大利还是国际上的。』『就……全球?』“……”他想了一会,『南斯拉夫解体,说起这个,你的国家也是社会主义。』“嗯。”『全球社会主义国家没几个了。』“……”这是早已确定的历史,在你久远的印象里,存留下来的社会主义国家好像就五个。『我要是现在回中国,是不是能见到邓小平?』你突发奇想,『在我出生的年代,邓小平已经去世几年了。』里苏特问邓小平是谁。你脱口而出,提出了改革开放和一国两制。答不对题。『……所以,他是一名政治家。』『对对对。』结束这个,你们俩没再谈。又过一阵,他忽然道:『你要是想回中国,我送你去米兰的中国大使馆,害怕的话我一路陪你。』『啊?不是,我只是想想。』你赶忙摇头,『那边我谁也不认识,生存都成问题。』『你家里人呢?』『我两千年才出生啊,他们哪认得我,估计觉得我诈骗吧。』里苏特无言了。过年那天,与平日没有不同,他似乎对过节没兴趣,正好,你不想熬夜陪人。然而大晚上外面的噪音让你睡不着觉。这破房子隔音真差。你又双叒叕悄咪咪钻里苏特的房间,他也没睡,屋外的烟花声仿若炸在耳边,隔着严丝合缝的窗帘,也能透出烟花绽开的光色。床头亮一盏昏暖的小灯,里苏特倚在枕身,被子上放着敞开的笔记本电脑。你脱掉毛茸茸袍,钻他被子。屏幕上的字符全看不懂,看不懂的一律按意大利文处理。你问他看的啥,他说随便看看。窝在他怀里发呆,在噼里啪啦的嘈杂声响中,你终于想起遗漏了什么。剧情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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