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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说完,应闻隽就不吭声了。
冯义见他这副早已放下,只求心安的模样,心中阵阵发痛,下意识上前,想要拉住应闻隽的手。没想到赵旻直接一步上前,挡在应闻隽身后。
他平时穿着衬衫西装不显,如今赤着上身,一身精悍皮肉叫冯义不敢乱来,只好悻悻作罢。
应闻隽道:“你走吧,我没什么想问,也没什么想听的了。”
“闻隽……我有苦衷……”
眼见冯义冲着自己就来了,应闻隽下意识躲在赵旻身后,低声道:“我不想见到他,这是你家,你将他赶走。”这话一出,直叫冯义愣在原地。叫他伤心的不是应闻隽说出的话,而是他对赵旻下意识的依赖与信任,他对自己这样避之不及,难道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,还会再害他一次?
赵旻对着冯义,露出一个胜利者独有的挑衅笑容,柔情蜜意道:“我便是人家嘴里的畜生,说话做事也是有家教的,他是客人,哪有把客人赶走的道理?反正床都被弄脏了,我背你去我房间睡。”
他当着冯义的面,在应闻隽身前弯下腰,单膝跪地,作势要他跳上来。
应闻隽魂不守舍,眼神下意识跟着赵旻走,正要趴在他身上,却听冯义猛地爆喝一声:“——应闻隽!”
赵旻“啧”了声,面色不善地回头。
冯义绷着脸,指着赵旻,一改方才懦弱模样,咄咄逼人道:“你说话也不用夹枪带棒的,我与应闻隽不光彩,你同他就光明正大了?”他又对应闻隽道:“你若不是宋千兆的男妾,若跟宋千兆没有一点关系,这姓赵的能冒着这样的风险对你献殷勤?我对不起你不假,他也不是真心实意的就对了!”
赵旻背起应闻隽,只扔下一句话来:“这话说的不错,我确实不是什么善类。不过我这表哥好好的,一表人才,前途无量,究竟是被谁害的去给人当男妾啊,真是奇怪。”继而不顾对方神色,扬长而去,背着人往自己卧房走了。
应闻隽一路上都未曾说话。
赵旻不爽地将他往上颠动,一副寻衅滋事的模样,警告道:“你可别趴在我背上,为那畜生掉眼泪啊。”
应闻隽无奈道:“你骂他,他骂你,都是一句畜生了事,就没别的话可说了?”
赵旻又嘟囔道:“人渣、伪君子、懦夫……”骂到最后,冒出几句英文,英文过后,又冒出几句法文。被他这样一闹,应闻隽心中的失落惘然淡去不少,问道:“你还会法语呢?”
“之前交过一个法国男朋友,跟他学了几句,只会骂人和调情,再多就不会了,哎呀,比不上人家教你跳华尔兹啦……”
转眼已走到自己卧房,门一推开,大抵是赵旻许久未曾回来的缘故,应闻隽只觉得冷,他抱紧赵旻,下一秒便被人扔在床榻之上,一个炙热身体压了上来,牢牢压在人身上时给足了安全感。
应闻隽下意识把头偏到一旁去,不肯同凑近的赵旻对视,只听那人低低笑了一声,质问道:“我今天给不给你面子?是不是让你在他面前出气了?”
应闻隽装作听不懂他在讲什么,糊弄道:“什么有面子没面子的,少说这些。”
“我长得比他好,比他有前途,家世也高出他一节,最重要的是——”赵旻拖长了嗓子,甜腻腻地点破,“我比他年轻啊,还对你逆来顺受,任打任骂。若你身边站着的是我舅那样的糟老头子,你看他今日会不会在意你?你过得没他好,他就不在意你,你过得比他好,他就在意你,我说的可对?”
“你别总是糟老头子糟老头子的叫……你舅也只是岁数大了些。”实际上宋千兆保养的相当好,虽从前不太在意,但娶了六姨太进门以后对这方面就格外关照。
赵旻想到那日同应闻隽情急之下,一起藏在柜中时看到的一切,忍笑道:“是,我舅只是床上功夫不行,伺候不好你,也伺候不好他的姨太太们。”
见应闻隽不吭声了,一副有心事的模样,赵旻又开始龇牙咧嘴地威胁他:“喂,那个姓冯的说有苦衷,你可别听进去啊。”
应闻隽斜睨他一眼:“你不是不在意吗?你赵大少爷那日在火车上亲口说的,说只要在四川这段时日我不给你捣乱,从四川一离开,你压根不稀罕我同谁再续前缘。”
这话还真是他说过的,可他哪有那样态度恶劣,应闻隽现在简直是在阴阳怪气,挖苦讥讽!
赵旻被将了一军,神情五彩缤纷,憋了半天,只逞强道:“那也不是同这样的人渣再续前缘,便是找,也得找个强过我的。喂,你别又得理不饶人,我就在你眼前站着,你同你老情人调情是怎么回事,还问那一夜究竟是谁,那一夜究竟怎么了,你们当我死的是不是,以后不许当面说我听不懂的话,背地里也不许……”
应闻隽好笑道:“说到底,你与我也并无正当名分,你管我过去同谁怎么样过。”
“这就对了!”赵旻啊呀一声,“这样才对,就看不得你平时在宋家装孙子的样子,更听不得你讲那些混账话,什么将你玩够了……哼,你也整天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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