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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既认定了苏婉宁。

便总要想法设法地走进她心间。

人生漫漫。

他有的是机会。

第28章 误会

苏婉宁在梅园里休养了两日, 正觉病中诸事顺遂时,绮梦从外间带来个不好不坏的消息。

镇国公府只安生了两三日,第四日许湛便赶去了户部, 与户部侍郎吵嚷了一番,最后险些闹得大打出手。

绮梦悄悄打听了一番, 似是为了去岁的镇国公府的税银比旁的公府人家加厚了几成的缘故。

“按道理说,这事该由国公爷出面才是,许湛去凑什么热闹?不过白白地惹人笑话。”月牙不懂政事, 便只歪着头笑道。

绮梦瞥了苏婉宁一眼, 见她端端正正地静坐在临窗大炕上, 姿容娴雅又淡薄,仿佛是根本不把丫鬟们的议论声放在心上。

她自知姑娘是举世无双的聪慧人,外里瞧着如何地温和敦厚, 内里却是心如明镜。

绮梦便悄悄地走到了苏婉宁跟前,轻声道:“姑娘是不是也觉得,有人在背后难为镇国公府。且这为难又出现在姑娘和离前后,难免惹人多思。”

苏婉宁只瞥了绮梦一眼,主仆两人视线交汇间漾出一模一样的疑惑与惊惧之色来。

而后,苏婉宁淡声道:“兴许只是凑巧而已。”

绮梦顺着她的意点了点头, 只道:“自是巧合, 姑娘只要顾好自己的身子就是了。”

她能语气轻快地安慰着苏婉宁,心间却是难以安定, 此起彼伏的猜测斥满她的五脏六腑。

前两日苏礼寻了绮梦, 千方百计地央求着她为徐怀安多说些好话。

绮梦只是不解。

徐怀安与她家姑娘只有些恩情上的纠葛,缘何就扯到了好话不好话一事上。

绮梦装傻充愣地询问他缘由。

苏礼便只能将话说的更明白了些:“你瞧着也是个聪明人, 怎么连这般明显的事都瞧不出来?慎之大哥对长姐可是上足了心的。”

绮梦愣了许久才缓过些神来。

她心里不是没有升起过这样的猜测。

只是徐怀安名声太过朗赫,于她们姑娘而言便等同于可望而不可即的天边皓月, 她一个做奴婢的人,如何能将这两人遥想到一处去。

绮梦从讶异中拢回神思后,便蹙着柳眉与苏礼说:“姑娘是个心里有决断的人,更何况她如今刚刚离了那狼窝,自是不会再有闲情逸致去与另一个男子谈情说爱。恕奴婢无法顺了二公子的意。”

这一番话说的苏礼失了喜色,缓了缓神后才叹道:“我知晓你的意思,是我思虑不周。可我冷眼瞧着满京城里没有比慎之大哥更好的男子,便总想着为长姐先攥紧这点倚靠。”

绮梦只是不答。

许是苏礼也察觉到了自己央着绮梦为徐怀安说好话一事太过冲动,这便悻悻然地离开了梅园。

独留绮梦一人陷在震烁中久久未回过神来。

这两日苏婉宁的气色转好了许多,用膳时胃口大开,让丫鬟们放下了心。

绮梦见她整日里只是坐在临窗大炕上盯着庭院里的秋千发呆,心里知晓她是病中无事可做,便笑着道:“姑娘可要去庭院里走一走?”

月牙和丹蔻更是从箱笼里翻出了墨狐皮大氅来,预备着苏婉宁会起了想荡秋千的意。

可苏婉宁却是出乎意料地摇了摇头,只道:“这是别人的院子,也是别人的秋千。我住在这里休养身子已是格外劳烦了徐世子,怎么好反客为主?”

这番知礼懂规矩的话语里有挥之不去的疏离和避嫌之意。

绮梦骤然意识到,连她都隐隐瞧出了几分徐怀安的心意。以她家姑娘的聪慧,必然也瞧出了几分端倪。

若要问她对徐怀安心意如何,她此时话里话外昭然若揭的生分便能作出回答来。

绮梦知苏婉宁无心情爱,更不想再入一次虎穴,去赌这龙潭虎穴般里缥缈如烟的几点幸福。

与其将自己的命和一生交付在旁人手中,倒不如一辈子不再嫁,哪怕常伴青灯古佛也能安宁无忧。

她心底蓦地一软,便朝苏婉宁愈发贴近了几分,并将那墨狐皮大氅披在了她身上,以此来赠予她暖融融的慰藉。

“奴婢会一直陪着姑娘,姑娘别怕。”

月牙和丹蔻虽不知绮梦为何要突然向苏婉宁表忠心,可她二人也是对苏婉宁一片忠心,这便也笑着道:“奴婢们也会永远陪在姑娘身旁。”

秋风习习地从窗棂里拂进苏婉宁心坎之上,拂不来半点冷意,倒是有汩汩暖意直袭心底。

苏婉宁莞尔一笑,轻快又喜悦地笑着。

翌日清晨,苏婉宁自觉身子已好了大半。

她盘算了自己手边的银子,大约是能一下子掏出五百两的现银来,并一盒价值不菲的钗环首饰,其余的嫁妆里则都是摆在新屋里的陈设器具。

怕是不好拿来抵徐怀安的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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