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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条悟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,嘴里叼着一根从街边小商店买来的棒棒糖嘬,糖已经吃完了,当下只剩下一根纸棍。含着的那一端被人拿牙咬得都有些扁了,留下斑驳的样子。五条悟在嘴里嚼了一会,觉得无趣,便顺手丢进了而路边的垃圾桶里。
夏油杰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。他赤着一双手在冬天冰冷的风里,像是不知道寒冷的样子,甚至还能抬起来给他打招呼:“呦,悟。”
“好冷。”五条悟凑到夏油杰身边,“你不冷吗?”说着从口袋里伸出手来去碰夏油杰的手背——动作放得轻,浅尝辄止般,得到了些跟湿冷空气不同的温热干燥——又迅速地收了回来。五条悟的手指尖裹了冷气又开始泛凉,被他悻悻地揣回口袋。又有不甘心,想偷偷瞄一眼夏油杰的反应,还怕他发现自己的这些小小的心思和不自在。
他故作镇静地直接去看,站在一旁的夏油杰似乎没察觉到这些。五条悟朝右前方耸了耸肩,拿肩膀去指前面商业街的某一栋楼:“吃点热乎乎的东西怎么样?比如火锅。”
夏油杰眯起眼睛顺着那个方向去看,视线的末尾是一栋高耸的建筑,墙体上面嚣张写着几个硕大的字,正迎夕阳闪闪发光,“xo银楼”。于是提出了疑问:“那边有吃的吗?”
五条悟裹紧了围巾,下巴整个藏在毛茸茸的织线里,因为怕冷甚至吝啬得不愿把嘴巴张大,只是含糊地回应着:“有的,很好吃。”夏油杰看着他,舌头在嘴唇上轻轻晃了小半圈,看得出是被勾起了些食欲。五条悟吞了口唾沫,分不清夏油杰在馋什么,又一晃神,也分不清自己在馋什么了。“那走吧。”那边的夏油杰说。
他俩穿梭在商业街里,路边的店铺里开着暖气,热气从没有关紧的缝隙里飘到街上。五条悟走的位置有意靠里,夏油杰在他身后落着一步半的距离。这个距离不能算远也不算近,处在五条悟稍微一偏头便能用余光看到他的位置,亦步亦趋。一些餐馆的侍应生站在店门外面,手里捧着一本菜单和终端。五条悟在内侧走着为的是蹭点暖气,便有几位上前来对他打招呼。他还是不愿伸手,只是摇摇头笑笑,墨镜挡了他脸上的大部分表情,轻微一勾嘴角便显得格外拒人千里。夏油杰跟着他在商业街穿梭,走到一个小小的街口,又拐进了那个小巷子里。
周围冷清了下来,商业街的熙攘和热闹都被隔绝在身后,五条悟步伐变得轻快了些,回头对夏油杰说就要到了,在前面。
是真的就在前面。门口挂了个不大不小的招牌,题:胡同火锅,用的是黑色的颜料,有的地方有点剥脱还没上新漆,倒真有几分旧胡同的样子。
门一推开就是扑面而来的暖气,掺杂着火锅特有的香气将他们包裹,沸腾、热烈。五条悟喜欢这家的味道,来了几次便凭借着墨镜在这家店里刷了脸熟。迎宾的是个年轻的女性,脸上漾着笑意将他们向座位的方向引。脸熟的好处在这会儿便体现了出来,不需要预约他们也能在安静的地方得到个好位置。五条悟身上的寒意被热气驱赶,当下也心满意足诚心诚意地伸出手为夏油杰拉开座位。他跟那名女性一样都留了些私心,给的都是能看到店里好风景的位子。
夏油杰坐下,弯腰的时候嘴唇在五条悟的耳畔掠过,留了一句极轻的谢谢,倒显不出距离感,平时这两个字都会掺杂着的小生疏也被他用声音化去了。五条悟听得半边身子一麻,假装若无其事地去抽桌上的纸巾擦墨镜,心里骂骂咧咧地去掩饰那点小窃喜。
这家店上菜很快,清白的汤底上来没多久菜品便一件件地往桌上摆。都是用小推车从厨房推出来的,铺了整整一张六人桌。五条悟把一盘肉扒拉进锅,烫熟了捞起来盛到夏油杰的碗里,又替他淋上一勺亮晶晶香脆脆的金蒜,这才开始顾自己。夏油拆了双筷子,先前的谢谢是带着小恶劣的故意调弄,这次便直接吃了起来。抬起头来的时候正看着五条悟把空出来的盘子摞成一叠,捏着盘子的手指小心避开了油星。夏油的目光又从他的肩膀上掠过去,是店主精心布置过的小池塘,矮墩墩的假山上甚至还有个小水帘,落水的位置散着盈盈袅袅的白雾,贴着地面往周围散去。
夏油突然想起了什么:“你不吃辣吗?”
“最近不太想吃辣。他们家这个汤底也很绝,花胶和椰汁熬的。”他说。
“这个是他们家的招牌。”五条悟墨镜上的雾气又换了一拨,粘了人间烟火气,显得不那么拒人千里。他从墨镜的上缘露出半只眼睛,蓝宝石似的。五条悟眉毛向上一飞,示意他去看侍应生手里的餐盘——在温暖的环境里他还是那个嚣张的五条悟。
那名女性踩着那一团雾气走过来,五条悟才腾出来的位置便又被新的菜品填满了,她微笑着纠正他,“是招牌之一哦。”又去给夏油杰介绍,“奶仔牛肉,涮八秒钟,很好吃的。”
招牌菜却没有长篇累牍的介绍,只是一句很好吃。夏油杰挑了挑眉毛。
两个人像是同步放映的影片,筷子各夹着一片水盈盈的牛肉,专挑着往上翻滚的汤水去烫。底汤白得像一块干净的绢布,表面的油星和枸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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