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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说的委婉,但意思却分明是不许玉昧以后再登台,玉昧适才还红透了脸又煞白一片。

园主愣了半晌实在忍不住问为何,那小厮笑了笑,“那就要问玉昧姑娘做了什么了。”

一众人齐齐看向玉昧,那日与玉昧一齐笑话过颜一鸣的几人登时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言,生怕又将自己牵扯进来,瞧着玉昧哭成泪人一般,各个退开后才忍不住往颜一鸣离去的方向又看了一眼。

简公子可真是将人捧在手心里疼了。

颜一鸣的新住处比她想象的还要好一些,之前隻当是个院落,现在瞧着分明是座府邸,不算太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,长廊湖泊样样都有,里边又只有颜一鸣与简玉衍两个主子,于是愈发显得空荡。

颜一鸣最喜欢后苑那片小竹林,里边有座小竹屋,又通了流水,夏日待在那里既是清凉又是有一番意境。

简玉衍依旧每日都会来,他亲自给小竹屋提了字,两人坐在竹林里下棋,将酒壶放在流水中镇着,待拿出来后冰凉沁人。

颜一鸣躺在软塌上叹息这里舒服极了,待得久了倒是不想出门。

简玉衍剥了一颗葡萄给她,“既是不想出门那便不出去了,如今正是暑天,外边未必有府上舒服。”

颜一鸣瞧了他一眼,面上看不是一丝端倪,侧过去咬住葡萄慢慢的嚼着,“可是不出去一个人又无聊的紧。”

“我每日都会过来陪你”,简玉衍道,想了想后又柔声一笑,“若是实在无聊让人告诉我,我陪你出去。”

颜一鸣柔柔的答了一声好,用面纱遮住了脸,睡了过去。

简玉衍缓缓走来,虽说如今正是盛夏但到底怕她着凉,将人稳稳抱起回了屋里,盖上了薄被。

简相与简夫人最终为简玉衍寻好了亲事,定北侯家的嫡女,简夫人隻当是定北侯家世极好,简玉衍却知道定北侯掌管着京城禁军,又偶尔出没在相府书房的密室里。

简夫人自从说好了亲事之后每天都乐得合不拢嘴,拉着简玉儿说东说西,简玉儿却是越听心中越是没底。

她总是想起那女子果断落在脸上的金簪,这样刚烈又决绝的女子,难道会对简玉衍娶亲无动于衷?

在府上遇见简玉衍,简玉儿下意识想躲开,但又实在忍不住喊了他一声,左右瞧瞧没人后才低声问他,“……哥哥要娶妻之事,她……可曾知道?”

简玉衍未曾想到简玉儿竟然会问及此事,但许是这二十多天他默默扛下了所有,无法与任何人提起,如今简玉儿问起简玉衍微微一顿后竟也答了,

“她不知道。”

简玉儿倒吸了一口凉气,“为什么不告诉她?”

简玉衍长长舒了口气。

他怕。

他怕颜一鸣知道后的后果,即使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。

简玉儿怔愣的看着简玉衍,人人都说大喜当前,简玉衍脸上却是没有一点点喜气,她心里乱的不像话,实在不知该说什么,最后只能哑了哑小声道,“但是她总会知道的。”

简玉衍的心口陡然像是扎进了一根针。

许久之后才道,“我会告诉她的。”

等再过些时日,等他能完全护得住她,那时候连同他所有的一切秘密,他都会告诉她。

晚上去颜一鸣那里时,颜一鸣正沐浴完梳理着顺滑的长发,简玉衍坐在床榻上认真的盯着她看,颜一鸣在镜子中看见他的模样轻笑一声,“以前看也就罢了,现在有什么好看的。”

“还是好看”,简玉衍道,从床榻上翻身起来,熟练的拿过布巾帮她绞干头髮。

颜一鸣乖巧的坐在镜子前念道,“执手提梳浓情过,却留发丝绕前缘。”

这诗分明说的是夫君为妻子梳头时的情景,简玉衍心头骤然涌起万般心绪,放下手中的布巾,从身后将她揽住轻声道,“阿鸣,我们结发吧。”

他隻想娶她为妻。

隻想与她结发。

颜一鸣眼神一凛,手指捻起一缕青丝瞧了许久后点了点头。

两杯交杯,从发间剪下两段青丝,用红线认真的绾起来,简玉衍小心握着手中的绾好的长发像是握着什么珍贵不过的东西,最后还是被颜一鸣收在了床头的小柜子里。

简玉衍满足的将人抱在怀中道一遍又一遍的唤她的名字,颜一鸣也耐心的答应了一遍又一遍。

依稀快睡着时,似乎听到简玉衍低沉而又深情的声音,他说无论发生什么,一定要相信他,相信他爱的人只有她一个。

但终究没能听到颜一鸣的回答,她已然睡着了。

简家大公子,京城多少女子喜欢的如意郎君终是要娶妻,就算简玉衍不喜张扬,但到底是瞒不住。

府上的小丫头们出门采购时听到有人议论,回来后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,第二天这些丫头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府中。

颜一鸣问起江逸怎的府上又换了人,简玉衍道是许是丫头们做错了事,被罚了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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