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战斗能僵持到现在,只是魔龙恶劣的本性在作祟。
风停渊是个不会退却的对手,在此时本能驱动的苏厌眼里,却只是个好玩的毛线球,她一次又一次将他拍在地上,而他会一次又一次浑身是血地弹起来。
就像餍足的猫会懒洋洋地玩弄手里的老鼠,以将它折磨至死为乐,此时的苏厌以天下人为食,也不再在意他身上的法力。
或许是他的血还对她残留着一点吸引力,让她更愿意将他做一个可以反覆刺穿和割开的玩物。
她有时会歪头欣赏他捂着伤口喘气的模样,有时会咬碎他被连根切断的左臂,有时甚至会趴在一边,等他重整旗鼓地攻上,再按着他的头颅,反覆砸入坚硬的地表。
从前她恨他,所以要杀她,可此时她甚至眼里没有他,只剩纯粹的恶意在血脉里流淌。
鲜血和虐杀,都会让她感到愉悦。
渡厄道:“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东西。”
“不。”风停渊又一次血淋淋地从废墟里站起,一贯平静的眼里染上了恨意,眼底仿佛有漆黑的火焰在流淌,“她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人。”
战意成百上千倍地提升。
交换!
这次交换的是他的左腿,原本腿部的灵脉枯竭,变成和普通人无异的肉体凡胎,取而代之的是汹涌的法力从剑柄处如开闸的洪水般涌入他的体内,瞬间将已经耗干的经脉充满。
磅礴的法力支持下,他手里平平无奇的一剑也有着惊天动地的威能,那一剑斩开密密扣紧的龙鳞,切面竟如玉石一样光滑平整。
苏厌修长背脊上的鳞片逐一竖起,那是战备和警惕的姿态,她感到眼前的人突然变了模样,从一个可以随便拿捏的玩具,骤然升起难以忽视的磅礴气势。
庞大的骨翼遮天蔽日,血色的暴风席卷而去,将他整个人吞噬进风里。
交换!
这次交换的是右腿。剑光交织,密不透风的剑光像是海潮,从风暴中呼啸而起,连天幕都为之遮挡。
恢弘的剑气斩断魔龙的双翼,但血雾在飞快地修补她的身体,魔龙的利爪穿透了他的大腿,他却好像感觉不到疼一般将剑送进她的肩骨。
交换!
这次是他的右手。失去灵脉的手不配持有万兵之主,但他挥剑的时候血顺着指缝流淌,可他却仍在挥剑,一剑比一剑更快!剑光从四面八方汇聚到一点,封锁住魔龙的退路,血雾让每一剑造成的伤口变得徒劳无功,但他落剑的速度却比修补的速度更快!
交换!
他的嗅觉,他的听觉,他的视觉,他的触觉,他的骨血,他的三魂七魄……所有能交换的东西,他全部都选择了交换。
他像是一支蜡烛,挥出的每一剑都以命为代价,却在最后燃烧的时候发出如此夺目震撼的光芒!
渡厄想要的是战斗,所以不会在此时此刻换走他的一切,但是与其相对的,交换的代价都会在战后全部清偿。
这一战,无论战胜还是战负,他都会死。
还有什么能换的?除了自己,他本就什么都不剩下。
最后一剑,自前向后,让人无法直视的锋芒,和十七岁时如出一辙的剑意,带着在极北冰原冰封三百年的寒风,刺穿了魔龙的胸膛。
但这并不够,魔龙是理论上不死不灭的物种,心臟不是他们必要的东西,在血祭的维持下,只要周围还有一个活物,哪怕只是一根弱不起眼的野草,他们就不会死亡。
可他们最强的天赋,也是他们唯一的弱点。
与此同时,整个漆黑的剑身瞬间布满了金色的花纹,金色的纹路像是流淌熔金一样快速蔓延,抵达她的心臟,继而整个魔龙身上都流淌着炫目绝美的金色纹路。
血色的风暴凝滞了一瞬,然后重新开始汹涌。
这不过这次,是逆向汹涌!
被送抵心臟的逆转阵法,顺着血脉蔓延到魔龙全身,千丝万缕的血雾开始源源不断地从她身体里抽出,像是被快速抽丝的蚕茧,旋转着向外不断喷涌。
枯焦的乡野,原本干枯的树木重新焕发了生机,倒伏的草茎重又变得青翠欲滴,无数种子以惊人的速度破土而出,在短时间内开花结果,一眼望不尽的绿意和花海在血红的风暴下蔓延,像是天底下最狂暴的春风,卷来本属于这片大地的生机。
风停渊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在急速地愈合,连根断裂的左臂竟然开始重新生长,先是骨骼,再是血肉和皮肤,直到变得完好无缺。
赤血魔龙的天赋是血祭,被逆转以后便是献祭。
这是一个全新的祭坛,祭的是这方天地。
祭坛上只有她一个祭品。
暴风眼里,龙鳞在快速地剥落,像是大风刮过一树繁花,缤纷的花瓣顺风飘走,露出女孩白皙的肌肤和纤瘦的身体,乌发披散,赤裸而干净,像是柔软的云。
她身体里的生命力在被不可抗拒的强力抽走,皮肤白得近乎透明,瞳孔里的金色渐渐暗淡,变得像是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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