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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后本想继续发难,但听到孙子的话,愣了一下,问:“什么意思?”

太子继而解释道:“有些事尚不能与皇祖母细说,但孙儿能说的便是,若非没有沈三郎,孙儿未必能全身而退,且幼侬若是没有温氏表兄相寻,也不知何时能寻到,此番是沈三郎夫妻二人有恩于皇家。”

话到最后,太子叹息了一声,幽幽道:“皇祖母,可否不要再为了那个死有余辜的李清宁再寒了永宁侯府的心,寒了孙儿与父皇的心?”

太子的话不中听,可字字诛心,句句都戳到了太后的心窝上边。

没有被人戳破的时候,太后觉得自己为亲孙女出一口气,并没有做错。可就这么被人直截了当地拿出来说,恼羞成怒之后,又觉得没了脸面。

半晌过后,太后想要说些什么,嘴巴略张了张,随而又阖上了,微微垂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屋中很是安静,只听得见外边的虫鸣鸟啼声。

也不知过了多久,太后才叹了一口气:“哀家明白了,往后不为难他们便是了,可子瞻呀,你可要明白,即便是哀家不为难,可你皇叔……”

未尽的话,不言而喻。

太子面色平静的看向太后:“还望皇祖母规劝一二。父皇有心保下沈三郎和温氏,若是皇叔执意要对付沈三郎和温氏,那无疑是与父皇作对,如此局面,可是皇祖母想要看到的?”

太后继而沉默片刻,才无奈道:“我先前与温氏打了一个赌,虽未到期限,可如今沈三郎既能为她挡箭,便也算是她赢了,哀家会信守承诺的帮助她。”

太子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,朝着太后躬身一鞠:“孙儿替沈家三郎谢过皇祖母。”

谢过之后,太子便说了一下行刺之事:“此次行刺,尚未查到线索,此处也不大安全了,所以孙儿希望皇祖母莫要再待在金月庵了。”

太后此行本就不是全心来金月庵祈福的。如今这么大的刺杀事件,金月庵确实是不能久待了,她也不可能执拗得继续强留。

思索了一下,随而道:“那便让她们收拾细软,明日便回去吧。”

太子应:“此次刺杀有将士受伤,明日回去太过赶,不若让他们休息多一日再回去。”

太后因方才的对话而心累,便应了他,也让他先下山。

随而太子也退出了屋子,刚好芙华也从李幼侬的屋子出来,二人目光相触,相视一笑。

二人并肩从太后院子走出去。

芙华略有担忧的道:“方才在幼侬的屋子,我听到了太后娘娘的声音,太子哥哥可是与太后娘娘说了沈三郎和沈娘子的事情?”

太子点头,随而道:“皇祖母会生气也是在预测之中,但也不能不说。”

芙华略有诧异:“太子哥哥为何如此相帮沈三郎,是因刺杀一事吗?”

太子微微摇头,目光深远的道:“沈三郎才能卓越过人,朝廷虽不缺人,可能人才士难寻。虽然他现今不过是个小小的司直,可过个十年八年的,他定会功成名就,也能为大启的繁荣昌盛而做出功绩。”

话到这,便朝着身旁的芙华微微一笑,很是通透的道:“总该不能让皇祖母的做法,本宫的不作为寒了这么一个大启未来功臣的心,芙华你说是不是?”

芙华倒是听明白了些,点了点头,随而道:“那平日我便多照拂沈娘子,不说旁的,就说沈娘子的性子便与我合得来,而且幼侬也喜欢与沈娘子往来。”虽然是被两份果脯给收买了,但旁人也不见得幼侬会喜欢。

太子点头:“如此甚好。”

把顾芙华送回了院子,临别时,与她说:“此处不安全,所以本宫已经和皇祖母说过了,后日启程回京,你与旁人说一说,让她们收拾细软。”

芙华应下。

太子也下了山,让人把回去的归期告诉了沈寒霁他们。

听到归期定了下来,不用待到冬季,躺在床上的温盈也松了一口气。

昨夜躺在床上的人是沈寒霁,但今日躺在床上的却是温盈。

温盈的小日子本就难熬,还伴随着惊吓和劳累了一整宿,今日睡醒后整个人都是蔫蔫的,这会没有半点的精神。

这下,柯月和蓉儿都受了伤,沈寒霁也受了伤,温盈又没什么精神头,一家子的伤者。

好在能用得上的柯敏也从金月庵下来了,不然就顾芙华留下的一个婢女,还真有些不够用。

温盈软绵无理的半躺在床上,看向在帐篷中挂着手臂坐在席上看书卷的沈寒霁。

昨日才昏迷不醒的人,今日怎就看起来像是已经没事了一样?

但随即想起他昨日昏迷前硬扛得让人看不出一丝端倪的模样,温盈不大相信他是真的没事了。

思索了一会,温盈往小床的边上挪了挪,尽可能的让出多一些位置,随而朝着沈寒霁有气无力的道:“夫君还是上来休息一下吧。”

沈寒霁从书卷中抬起目光,温和的看向温盈,摇头道:“我无碍,你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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