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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盈被勒得很疼,可她却是一声疼都没喊出来。唇瓣蠕动了几下,才声音颤抖,哽咽的道:“夫君,你不是说、说你也怕死的吗?”

沈寒霁身穿着薄甲,羽箭入得并不深。可还是真真的伤到了血肉,尽管如此,还是用力地把温盈紧紧地抱在怀中。

好在,还来得及。

暗自在心底深深地吸了几口气,才带着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颤抖道:“我身上有薄甲,便是中箭也不至于丢了性命,你不一样,你身无遮掩,中箭凶多吉少。”

温盈埋在他的怀中哭了起来,颤抖声音道:“你是这样,蓉儿也是这样……”

沈寒霁长叹了一声,才放松了些许的力道,轻拍她的背,温声道:“蓉儿还活着,我已让人救治。”

温盈闻言,心中的悲痛才减缓了一些,可想到沈寒霁给她挡箭,蓉儿给她挡了刀,心底依旧堵得难受至极。

吸了吸气,缓了缓心绪,忙与他道:“你快些放开我,让我看看你的身后。”

沈寒霁环顾了四周,除却盯着他们夫妻二人看,一脸茫然却好像看到了偷情现场的将士,周遭已无了危险,他这才松开了温盈。

那些将士不知沈寒霁的身份,隻知温盈的身份,自然会错愕。

温盈忙走到他的背后,看到羽箭入了一小截,好有血丝慢慢地从薄甲溢出来。

心头一跳。

深深的呼了几口气。再而看向四周受了不同程度伤势的将士,忙与沈寒霁道:“你快让其他人把受伤的人抬到山上去,山上有太医。”

此次太后来金月庵,随行有三个太医。

沈寒霁伤势并不是很重,只是尖锐的箭头没入了一小节,虽疼,但无大碍。

他紧握住温盈的手,恢復了一如既往的从容不迫,有条不紊地拿出令牌。

——太子给他的令牌,若是营地有事,便退到金月庵,以此令牌让护卫军挺遣调令。

令牌一出,除却方才一同前来的护卫军,原本护着温盈,抵抗刺客的护卫军都听其调令。

因上山费时,带着伤员也不便,而下山却是要快上许多。所以沈寒霁让未受伤的人,把受伤的人都先送到山下去,他再带着人上山去寻太医。

军医也不知死活,唯有先上山去寻太医才能减伤损伤。

“你与我一块上山。”经此一事,现下沈寒霁并不想让温盈离开自己的视线。

温盈点头:“我陪着夫君一同上山。”

沈寒霁让温盈先去看看柯月的伤势,随即让侍卫把箭拔掉,简单的包扎,随后才喊上温盈,带着二十个人一同上金月庵。

几乎临近金月庵,才发现上边似乎也发生过打斗,但并不是很明显,显然这刺客只是短暂的闹了一会。

沈寒霁一下子便想明白了。

刺杀太子是为了遮掩杀刘家女。

前来金月庵搅乱,是为了掩人耳目除去温盈。毕竟最想报復温盈和沈寒霁的,只有裕王府。

裕王此举,只是为了不让人怀疑到他的头上。

太子处遭殃,金月庵遭殃,谁还会觉得营地遭殃是为了报復温盈。

李清宁为裕王的掌上宠,裕王用如此大动干戈引人耳目的法子除却温盈,也不是不可能的。

很快便有人拦下了他们,沈寒霁把令牌拿了出来,那人行了礼,岁而进金月庵通报。

刚刚经历了一次短暂的动乱,太后心有余悸的在观音像前捻着佛珠念念有词。

忽然身旁的嬷嬷进来传话,说是有侍卫拿着太子殿下的令牌前来。

那侍卫说太子和营地都遭遇了埋伏,伤员较多,还望太后娘娘允两个太医下山医治伤员。

太后莫得睁开双目,惊愕的看向嬷嬷:“你说子瞻幼侬他们也都遭遇了刺杀?!”

嬷嬷点头。

太后神色顿时慌了起来,从蒲团上站起来,嬷嬷忙上前去搀扶。

太后急问:“可知道子瞻和幼侬他们现在的情况?”

嬷嬷微微摇头:“奴婢一会前去仔细问问,可这太医……”

太后道:“便让两个太医下山,再去师太那处拿上草药一同带下去,你且快去问问子瞻和幼侬他们情况如何。”

嬷嬷应声,急急的退了出去。

在金月庵门前看到了一身薄甲的沈寒霁与温盈,征愣了片刻,才问:“沈大人怎会在金月庵?”

沈寒霁略一拱手,恭敬道:“我随着太子前来,此次遭遇刺客,太子平安无事。但我回来时,七公主尚未寻到,贵女们受了轻伤,将士们却是受伤严重,还望嬷嬷传话给太后娘娘,让太医一同下山。”

嬷嬷看了眼他身旁的温盈,又看回了他,如实道:“沈大人稍等片刻,太后娘娘允了,还让人把庵里的草药都拿上,太医一会就来。”

金月庵在山上,平时小尼姑们一有空闲都会在山中摘取草药晾晒,晒干后再送给那些生了病,但因贫苦用不起药的百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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