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裕王收回了目光,看向他:“沈三郎,你就直说这事到底还有没有反转余地!?”

沈寒霁走到温盈身旁,主母给他让了位置,让他自己来护他的妻子。

温盈似乎很虚弱,半个人的重量都依靠在了他的身上。

若非早已经商量好了,沈寒霁都几乎相信了温盈是真的孱弱不堪了。

扶住了自己这孱弱得站不稳的“娇弱妻子”,沈寒霁看向裕王,面色冷淡,不卑不亢回道:“清宁郡主屡次害我妻,我若把这事大事化小了,莫说我父亲看不起我,便是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。”

“且,是王爷教女无方,为何要下官夫妻二人承担后果?”

“你是什么东西,不过就是考上了个状元,也敢教训起本王了?”裕王微微眯起了双眸。

沈寒霁淡淡一晒,眼中却毫无笑意:“下官就事论事,王爷若觉得下官说错了,莫要在意,但下官还是不会收回这些话的。”

李泽看向沈寒霁,露出了几分哀求:“沈三郎你与我是多年好友,你就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,放过清宁这一次吗?”

沈寒霁看向他,轻轻一笑:“为何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,裕小王爷不要插手此事?且,我与裕小王爷的交情何时深到连旁人害我的至亲,都能一话揭过了?”

李泽话语一噎,呐呐道:“你娘子如今也平安无事,不如一人退……”

话还未说完,便被温盈猛的几声咳嗽声打断。李泽再看沈三郎怀中妻子的脸色,虚弱得好似随时都会昏过去的一样。

李泽心头一虚,忽然有些说不下去了。看这温氏病重成这样,大概也会落下病根,如今沈三郎还未有子嗣,这温氏往后会不会也生育不了了?

沈寒霁轻拍着她的背,吩咐蓉儿:“还不快去端茶水来给娘子润喉。”

蓉儿便立刻去端茶。

沈寒霁喂了温盈喝了水,看向李泽:“方才,裕小王爷既能说出那么一番话,那往后我俩的交情便就此作罢。”

温盈依偎在他的怀中,柔柔弱弱的添了一把火:“若是今日,我害了郡主,莫说计不计较了,只怕十个脑袋都保不住。”

再而看向裕王夫妇,语声冷淡:“这事,下官绝不妥协。”

坐在座上的裕王从未受过像今日这等憋屈,怒上心头,猛地一拂桌面上的杯子。

桌面上的两盏杯子劈里啪啦的落了地,茶水也四撒,湿了地上的地毯。

怒声道:“你们永宁侯府别给脸不要脸,一个庶子之妻与我们金枝玉叶的女儿做比较?!”指向温盈,冷笑道:“我女儿若有三长两短,你这妻子也别想好过!”

裕王夫妇在侯府发怒,于侯府而言,是好事。

温盈也很适时宜地抱着沈寒霁的肩膀发抖,声音发颤:“夫君……这事若不然就,就……”

话还未说话,便在沈寒霁的怀中晕厥了过去。

温盈一昏厥,沈寒霁的脸一紧,扶着人急急喊了几声“阿盈”。

见人没反应后,沈寒霁蓦地把人打横抱了起来,沉着脸看向裕王:“今日裕王府对侯府咄咄相逼,逼得我妻昏迷,欺人太甚,这事我定然上报!”

说着便转了身,看向永宁侯,言语已然没有了往日的镇定:“父亲,阿盈晕厥过去了,容儿子先带她回去。”

永宁侯脸色冷峻的点了点头,“去吧。”

沈寒霁急急的把人抱出前厅。

今日这事必然会传出去——裕王府清宁郡主害人性命,裕王府又欺人太甚,上门逼迫被害的状元娘子不计较此事。状元娘子因先前被推河中,差些丢了命,堪堪才保住了性命,身子正虚弱之际,裕王府又咄咄相逼,状元娘子气急攻心,又昏迷了过去。

夫妻二人走了,厅中余下两家的人。

永宁侯也站了起来,冷眼相看:“永宁侯府庙小,招待不了裕王殿下汝等大佛,且请回。”

说着便朝着外边的下人吩咐道:“送客。”

裕王冷哼了一声,怒道:“走着瞧吧,你们永宁侯府必定会为今日之事感到后悔的!”

随即拂袖而出。

——

沈寒霁把温盈抱回了屋中,放到了床上。

看到她的脸色苍白得很,还是不放心的执起了她的手,放在软枕上边诊脉。

脉搏虽然有些弱,但还算平缓。呼吸逐渐平缓,是睡了过去,而不是晕厥了。

看样子她是真的听了他的建议,吃了药。

可这脸色也未免太苍白了?

沈寒霁想了想,起身去沾湿了手。再回来,站在床边朝着那张白如纸的脸颊伸出了手,微湿的指腹在软嫩的脸颊上轻擦了擦了一下才收回了手。

看了眼指腹,果然看到了指腹上沾了微白的细腻脂粉。

唇角微微勾了勾,心道这妆倒是上得不错。

转身走到梳洗架子旁,洗了帕子,转身走回。在床沿坐下,给温盈擦去脸上的脂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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