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寺庙建在河边,香火并不旺,寺庙中也就是几个和尚。

听说他们是遇上水寇逃出来的,和尚让他们先行安顿。

寺庙中不允女客留宿,但因运河还未整顿之前,乱得很,时常有遭遇水寇袭击百姓的船隻,所以寺庙外边倒是建有几间瓦房。

只是年久失修,很是简陋。

温盈进去的时候,有一股霉味袭来,这也便算了,地上竟还有爬虫,吓得她和婢女脸色都跟着白了。

知晓姑娘家胆子小,随从们进去收拾。在和尚处借来干艾草,随即在屋中烧了艾草驱赶蚊虫。

最后再在土坑上边铺上干燥的稻草,再铺上了单子,倒是勉强能落脚。

从昨晚到现在,温盈也只是睡了半个多时辰而已,身心疲惫。

坐在粗糙的床上,温盈没有任何的睡意。

不是因为床的问题,而是因旁的原因。

一则是沈寒霁他们凶险未知,二则是现在隐隐作痛的脑袋。

大概是昨晚落了水,又受了惊吓,温盈自在船上醒来的时候就不舒服了,只是当时沈寒霁说了那些事情,她也就佯装出无事的样子。

头沉沉的同时也为沈寒霁和堂兄他们所担忧。

蓉儿和小翠都不知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,三爷竟然会让她们先随着娘子离开,而他则继续留在船上。

小翠没想那么多,而是为主子感到委屈:“娘子也是养尊处优的,何时住过这样的屋子了?又破又有虫子,连张能躺人的床也没有。”

温盈看了她一眼,呼了口气,道:“不过是借宿一两宿罢了,我能忍得了。”

她们尚且还有一瓦遮掩,不用涉险,该知足了。

蓉儿见温盈不大舒服,脸颊还有些发红,便大着胆子摸了默主子的额头,随即惊道:“娘子你的头怎这么烫?!”

温盈摸了摸,随即道:“大概是着凉了。”

蓉儿忙道:“娘子赶紧躺下,我去问问方丈可有祛风寒的草药。”

温盈没有硬撑,躺了下来。

蓉儿把带来的薄衾盖在了主子的身上后,便嘱咐小翠伺候好主子,随即出了门。

温盈躺了下来,没有睡意,但脑袋却是昏昏沉沉的。

随即意识逐渐不清晰了,也不知道时辰怎么过去的,只是知道有人灌她喝药,给她擦身子。

期间还感觉到了有人躺在了她的身旁,气息有些像沈寒霁的。

她费力的睁开了眼眸,看到的人,似乎真的是沈寒霁。他也似乎与她说了些什么,但她听不清楚。

混沌间她还记得沈寒霁现今在主船上,心想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寺庙中?

指不定她是病糊涂了。

昏昏沉沉中又睡了过去。

等温盈醒过来的时候,有些迷茫的看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屋子。

她……莫不是做梦了?

不然,她入睡前身在简陋的破屋,怎醒来就回到侯府了?

温盈怔怔愣愣了好半会,还掐了一下自己的脸,疼痛的感觉让她确定并没有做梦。

拖着有些发虚的身子坐下,扶着床柱子下了床,随而朝着屋外喊了两声蓉儿。

听到了喊声,刚端药准备进来的蓉儿一惊,忙推开了房门,见主子已经醒过来了,心头惊喜的下一瞬,又紧张了起来:“娘子你不好好躺着休息,怎起来了?”

蓉儿急急的走了过去,把汤药放到了一旁,去扶要站起来的主子。

在蓉儿的搀扶下,走到了桌前,温盈撑着桌面坐了下来,疑惑不解的问:“我们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
蓉儿道:“早上才回来的,娘子昏睡了三天了。”

温盈听到自己昏睡了三日,不免诧异,也反应过来了自己确实没做梦,迷迷糊糊间是真的见到了沈寒霁。

“三爷呢?”

蓉儿回道:“三爷在第二日一早便来接娘子了,今日才刚回到侯府,就被宣进了宫中。”

被宣进了宫中?

官船的事情到底解决了没有?

温盈满腹疑问,但蓉儿肯定是什么都不知道的,心里边有些焦急。

看了眼外边的天色,问:“三爷什么被宣进的宫,现在又是什么时辰了?”

“三爷是在辰时末进的宫,现今是未时了,进宫差不多有三个时辰了。”

进宫都有三个时辰了,可见这事极为复杂。

“那我堂兄和靳表兄呢?”

“公子也进宫了,表公子还未到金都。”

闻言,温盈让自己静下心来思索。不仅沈寒霁进宫了,就连堂兄表兄都进宫了,而且还是宣进宫,而非是押进去的,由此可见官船之事,很大的可能是成了。

主母那里总该知道些什么的。

想了想,温盈吩咐蓉儿:“你给我梳妆,我要去见母亲。”

蓉儿一愣,忙劝道:“三爷进宫前吩咐过要好好照顾娘子,娘子你才大病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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