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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莫动。”沈寒霁垂眸看着伤口,淡淡道。

“夫君你怎么会在房中?”温盈没想过沈寒霁会来,一时有些愣神。

沈寒霁把沾了血的纱布放到了桌几上,看到那道狰狞的口子,眉头紧蹙。

她以前身上没有任何的疤痕,软嫩滑腻让沈寒霁爱不释手,如今自己这喜爱之物有了瑕疵,心情自是不好。

“先上药,莫说话。”

继而垂眸认真的上了药,把伤口再度包扎了起来。

温盈已然反应过来了,看着沈寒霁细心包扎,心下复杂。看着总是温柔细心,让人觉得被宠爱着。

若非不是知道他只是看起来如此,实则无心无情,她只怕会再像梦里边那样傻,即便飞蛾扑火,也在所不惜。

伤口包扎好了后,沈寒霁轻缓地把她的手放回被衾上,抬眸望向她。

“今日回来,听说你伤了手,便过来瞧瞧。”

温盈低下头,轻抚着包扎好的手,自责道:“今日之事,有我一半责任,我若是不戴那镯子,便不会闹出这样的事情来。”

“七妹本就骄纵,与戴不戴镯子无关。”

温盈摇了摇头:“我本该在她问的时候,就取下来给了她就好,如今她被罚跪祠堂,她年纪尚小,怎么受得了?”

沈寒霁微眯眼眸,“是不是我太过冷落你了,所以不大了解你,你竟是这般不计较的人?”

温盈低垂着的眼神露出了几分幽怨。

难道不是吗?

她就是不计较,在那梦里的上辈子才会落得个郁郁寡欢,含怨而终的下场。

沉默了片刻,便压抑着声音反问:“如何计较?我身后无强硬的娘家,在侯府……”咬了咬唇,还是放开了说:“又无夫君疼爱,在婆婆那里又不讨喜,无人撑腰,谈何计较?”

许是说到憋屈之处,一双眼也红了,有些湿润。

修长的长指挑起了她的下巴,沈寒霁那狭长的眼中,黑眸讳莫如深,凉声道:“娘子这是在怪为夫冷落了你?”

温盈眼里的盈盈泪珠簌簌落下,委屈,怨念都写在了眼中。

四目相对许久,终是沈寒霁松开了手。

面无表情,淡漠道:“今日的公道,我自会帮你讨回。”

说罢,又恢復了平日那般温润。抬起手,指腹擦了擦她眼尾的泪珠,温声道:“莫哭了,若平日有委屈,与我说便是。”

温盈点了点头,不语。

沈寒霁坐了一会后才出去。至于是回屋还是去前头,谁知道呢。

人走后,温盈敛了脸上的委屈之色,面色平静的捏着帕子擦去眼尾的眼泪。

委屈是真,可眼泪是假。不假一些,他又怎知她在侯府过得有多艰难。

讨回公道

沈寒霁才出云霁苑,便有主母跟前的婆子来传话:“侯爷让三爷到前院去。”

沈寒霁微微颔首:“我现在便过去。”

前头的院子,沈明霏跪在地上抽抽搭搭的哭着。

“爹爹,明霏知道错了,饶过明霏这回好不好……?”声音哽咽,便是眼睛和鼻子都哭得通红,看着很是可怜。

三娘看着心疼,可她却不敢为女儿求情。

永宁侯抿唇不语的坐在屋檐之下的圈椅上,冷漠看着跪在院中的小女儿。

永宁侯样貌刚毅英俊,看着像三十来岁,若不是眼皮子底下有细长的皱纹,真看不出来像是快五十岁的人了。

一言不发,面色凛冽,便是坐在那里都让人觉得倍感压力。

不多时,沈寒霁从院外走了进来。

似乎听到了有人喊三爷,沈明霏似乎看到了希望。

人走到了身旁的时候,她哭喊道:“三哥,你求求爹爹饶了我这回吧,我不是故意的!”

沈寒霁朝着永宁侯微微一躬:“父亲。”

永宁侯点了点头,从椅子上站了起来,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女儿,声音清冷:“你小小年纪,便嚣张跋扈,不敬兄嫂,由你三哥来罚你。”

看向儿子:“被伤的是你的妻子,是从轻发落还是重罚,你自己定夺。”

说罢,转身进了厅中。

永宁侯对自己几个儿女几乎一视同仁,不偏不倚,该赏自然会赏,该罚却也从不手软,所以在儿女眼中,他这个父亲极具威严。

听到由自己三哥来罚,沈明霏犹如劫后余生一般。但还是不敢站起,隻用膝盖转了个方向,扯着三哥的白袍,抽噎道:“三哥,你向来疼我,一定不会怪我的对不对?”

沈寒霁低头看了眼她,面色淡淡,看着似乎是个脾气极好的。

他温声地问:“明霏,你可知错了?”

沈明霏迟疑了一下,心底不情愿,但还是边擦着眼泪边点头:“明霏知错了。”

可,这分明是不知错的模样。

沈寒霁:“若是知错了,等给祖母请安的时候,当着大家的面给你三嫂道歉,可好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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