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花夜(2 / 6)

睛里倒映着各se烟火的明灭,她的眼睛就像是镜珠一般清亮,吴玉霜从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,无论是快乐、悲伤、感慨……统统都没有,这些烟火的光亮就好像是触碰到了眼睛的湖面,只是寂然地在里面盛放着。

绣嫣在想着什麽呢?

看着绣嫣的眼睛,吴玉霜突然感觉到无b的孤独。

她握住绣嫣的手。

身边人都在注视着烟火,没有人留意她的动作,所以吴玉霜也侥幸大胆一回。

烟火是很好的东西,不仅仅是漂亮,而是……

不拘是谁掏钱买的烟火,也不拘是谁放的,在烟火飞上天空的刹那,所有人都能观赏、享受到同样的美丽。

就像绣嫣,明明是沈荣舟的小妾,可是吴玉霜近水楼台先得月,已经先一步沉醉在绣嫣的美好之中了。

把烟火据为己有的方法大约是没有的,就连买下烟火的人,得到的不也只是一地灰暗破碎的纸片吗?

如果真有方法,自己又愿意付出多大的代价……?

回到家後,吴玉霜坐在榻上捂着x口,眉头微微皱着,头也有些钝痛。

“夫人怎麽了?”绣嫣关切地问:“是不是心口疼?”

“…无事,兴许是螃蟹吃多了,有些想吐。”

吴玉霜心知是晚餐後喝的那碗药不对,并没有告诉绣嫣。

侍nv和婆婆们也慌了,找药的找药,接水的接水,又有人端来醒酒汤。

“我去找大夫来。”绣嫣着急,就要出去。

吴玉霜握住她手腕:“不必,只是有些头晕。若叫大夫来,传出去,外人也以为我病了,倒闹大了。”

绣嫣这才反应过来,自己有些急躁了。

“你陪着我就好了。”吴玉霜说。

深宅幽处,静夜里灯烛明照,绣嫣一直在旁陪着吴玉霜。

吴玉霜只觉得肺腑熬煎得厉害,有一团无法下咽的浑浊之物梗在x口,她吐了一次,又喝了些调治肠胃的药,这才觉得好些。

“咳咳…”

侍nv端来清茶为夫人漱口,又有人把hui物端了出去。

“夫人可好些了?”绣嫣用帕子轻轻擦了擦吴玉霜的唇角:“还难受吗…”

她的眼角眉梢都露着担忧,心疼地微微蹙眉,有些慌神的样子,吴玉霜看到她的这副神情,心里竟然获得一丝满足,宁愿自己病得再重一些,让绣嫣的痛惜更多几分。

吴玉霜点了点头,对其他下人道:“都回去歇息吧。”

屏退了所有侍从,寝房内只剩下妻妾两人。

绣嫣略一思索,又把自己做的桂花糕拿出来,白天并没有吃完,还剩下了三块。

“夫人刚才把晚餐都吐了,若还有胃口,吃一些这个吧,免得夜里饿了。”

“你总是事事都能想到。”吴玉霜浅笑道,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。

“这些小事,红砚姐姐她们也一定想到的,只不过夫人更喜欢我,才显得特别了。”绣嫣笑道。

“哦?那你说,有什麽是她们想不到,只有你能做的。”

吴玉霜说着,温静如秋水的眼睛看向绣嫣的双眼,绣嫣也看向她,眼神在空中一触,像两只灵巧的蝴蝶在空中牵缠一瞬,引起心池涟漪。

绣嫣微微垂眸,眼眸流转,红唇上染了意味深长的笑意:“要我说…”

吴玉霜也低垂着眼,手指缓缓绞着软薄的素白手帕,手帕好像一团云雾或浪花,在指尖默默翻腾。

“我会弹琵琶,唱曲子。”绣嫣含笑道。

“还没听你唱过呢。”

“夫人想听吗?”

吴玉霜点了点头。

“已经入夜了,不如明日再唱。”绣嫣笑道。

吴玉霜摇了摇头。

她小时候听话惯了,每日循规蹈矩,偶尔也想任x一次。

“好,我去拿琵琶来。”

绣嫣取来自己的琵琶。

一把上好的花梨木琵琶,背板上用螺钿贴着流云一般的花朵,琴头上雕饰着鎏金紫燕,这把jg致的琵琶是绣嫣的上一位主人所赠,因为音se上好,绣嫣还没卖掉它。

绣嫣坐在床边,先握着弦轴调了调音调,然後戴上义甲,手指弹挑几下,轻柔缥缈的乐音就顺着指尖流淌而出。

“你不问我要听什麽?”吴玉霜问。

绣嫣浅笑道:“我弹的这一段夫人一定喜欢。”

说罢,绣嫣款弄冰弦,弹了《牡丹亭》惊梦一折。

她有意压低了乐音,手指上的动作小而轻,乐音如同月光下的清浅溪流,在这静夜里显得格外朦胧迷离,就像是从梦里传来的声音一般,又像隔着细纱透露出来的暗香,连烛焰也没有惊动。

“袅晴丝吹来闲庭院,摇漾春如线……”

绣嫣唱起了步步娇,吴玉霜一听便已如醉如痴。

“你道翠生生出se的裙衫儿茜,yan晶晶花簪八宝填,可知我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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